我是土生土长的哈尔滨人,现在算起来离开哈尔滨生活已过三十七年了,真的是从年少到古稀转眼之间。现在每次有机会回到生养我的故乡,城市翻天覆地的变化,让我对哈尔滨的认知好似外乡人。看到熟知的同学和从小一起玩耍的伙伴现已白发苍苍。心中不由的感慨万千。感慨中想起年少时的往事,想起了邻家婶婶。
邻家婶婶虽然早已作古,但那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。不自觉的拿起笔来,记录那些勾起我记忆的往事和我年少时伙伴们所尊敬的邻家婶婶。
——题记
邻家婶子
邻家婶子是我们小伙伴中尊为大哥的母亲,小伙伴们都称她婶婶或大娘。大哥家崔姓,早年间女嫁夫随夫姓,所以我们称婶婶为“崔婶”或“崔娘”。
从小就记得我们两家相好,母亲和婶婶姐妹相称。平时两家来往频繁,自然我也顺理成章的和崔家大哥比较亲近,有事没事的跑去崔家玩耍。婶婶也不把我当成外人,好了表扬,不好批评,不听话就骂,把我当成自家孩子。
年龄稍大一点后,院里般大般的小伙伴们经常聚在一起玩耍。因为崔家叔婶待人随和,见我们和大哥每日相缠亲如兄弟,所以也愿意我们在他家嬉闹玩耍。婶婶家六个子女,兄弟三个,姐妹三人。多子女人家本就热闹,再加上我们一群孩子,想象得出每天聚在一起玩闹起来一定是翻江倒海,热闹非凡。
因为在崔大哥家玩耍不受拘束,所以每天吃完饭只要有时间就一齐往崔家跑。崔家俨然成了我们每天聚集的场所,崔家婶婶就是场所的管家,虽然称为长辈,小伙伴们其实更像姐姐一样去尊她,敬她,爱她。
随着时间的推移,小伙伴们由嫩稚的孩童长成了半大小子。当时又赶上文化大革命运动,学校停课闹革命。我们每日闲赋在家,崔家更是成为伙伴们的聚集地。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回家,或有其它活动,一般都是在大哥家玩耍。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到下乡,伙伴们陆续的离开哈尔滨。即便崔家大哥随着上山下乡的潮流去了兵团,但因为有工作而留在市里的伙伴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婶婶家跑,这已成习惯。
婶婶和叔叔原籍都是河北唐山一带的人。叔叔地方口音很浓,一张口就知道是老坦。可婶婶不一样,可能是祖辈出关早,普通话说得好,已经融入到东北,成为地道的东北人。知道婶婶是在附近的延寿县来哈尔滨的。
婶婶个头身材像典型的东北妇女,皮肤稍有点黑,但五官端正,面相善良,性格开朗,爱笑。敢爱敢恨,典型的性情中人。邻里关系非常好,邻里之间有个大事小情,或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愿意找她出出主意,帮着张朗安排,是个闲不住,贴心的好心人。
婶婶她没有什么文化,可能年轻时候读过一点书,解放初期扫盲时也学了一些字。所以一般看书读报还勉强可以,但不会写字。也算个半文盲吧。婶婶她文化不高但确能说古论今,讲起古时候的故事来一套一套的。什么“玉堂春”、“秦香莲”“王宝钏”、“窦娥冤”等等,讲起来活灵活现的。因为那时候文化匮乏,小伙伴们能听到这些故事已非常新奇、满足,所以经常缠着她讲上那么几段。
每天长在婶婶家里,小伙伴们淘气惹了事,她该骂就骂毫不客气。当然小伙伴们做了好事该表扬也表扬。所以小伙伴们有什么心里话都会向她倾诉,要做什么事情也会向她讨教。时间长了伙伴们把婶婶当成了朋友,老姐姐,而非婶婶了。
年2月部分小伙伴合影
文革开始,学生停课闹革命,伙伴们每日闲赋在家无所事事,每日基本都聚在婶婶家玩耍。要好的玩伴中有三人大我们三岁,他们初中毕业就辍学参加了工作,因为有了收入就在厂里学会了吸烟,忘记什么时候开始在他们的影响下,小伙伴们各个都跟着学会了吸烟。没有外人的时候就聚在一起吸上那么两口。
吸烟总不是什么光采的事情,我们年龄小没有固定的收入,当然没有什么闲钱买烟抽。开始只是有工作的伙伴给烟的时候就吸一口,吸烟时要背着长辈偷偷的吸,上辈人在跟前没有敢吸的。一段时间后,因为每天在婶婶家玩耍,没有不透风的墙,终于被婶婶发现了我们聚在一起吸烟的事情。当时也教训我们不该学吸烟,说对身体健康没有好处。但我们已经吸的有了点瘾头,吸烟时还是经常让婶婶发现。有一天婶婶和我们说:“你们以后吸烟也不要偷偷摸摸的了,在我家抽就抽吧,不过不要让家长知道你们吸烟。如果你们父母知道了会怨我不教你们学好”。伙伴们一听高兴极了,一致表示一定听婶婶的话,不会让家长知道自己吸烟。自此以后伙伴们在婶婶家可以明目张胆的吸烟了。
婶婶自打我认识就看到她会吸烟,应该和东北的习俗有关,年纪轻轻的姑娘就学吸烟,所以婶婶可能自打年轻就吸烟。婶婶家的炕头上永远有一个烟笸箩,烟笸箩是木头做的,形状像旧社会量米的“升”,可比“升”小一点。烟笸箩里永远装着黄烟叶和卷烟的纸。烟叶都是买的上好的亚布力黄烟叶。抽过烟叶的人都知道,亚布力烟叶劲大,吸一口噎嗓子,一般的烟枪是吸不来的。卷烟的纸是孩子上学用过的作业本,有时会有日历本上撕下来的纸,总之卷烟的纸一般不大讲究。自打能在婶婶家公开吸烟以后,每当在婶婶家玩都会卷上几棵抽抽。
开始伙伴们不会卷纸烟,婶婶就手把手的教,没有几天就学会了。虽然卷的样子不好看,但吸起来的味道是一样的。开始吸卷烟呛得很,只能烟卷的细细的,要小口吸,慢慢咽,这样没有多长时间就习惯了。习惯以后感觉很好,比买的洋烟好吸,治咳嗽,要咳嗽狠狠的吸上两口烟,就把咳嗽噎回去了。小伙伴们有时会逞能,比着看谁烟吸的狠,以示能耐。
自从在婶婶家可以公开的吸烟以后,每到婶婶家婶婶都会讲:“金芳,卷一棵不”?我也必答:“好,来一棵”。其他伙伴也一样,反正这烟不要钱,啥时候去了都会有。没有了,马上会有买现成的烟叶,拿来大家一起搓烟叶。把烟叶的梗去掉,烟叶搓揉成碎片。卷起来一起腾云驾雾,好不热闹,好不惬意。下乡之前就是这样过来的,一群小伙伴也不知道消费了多少烟叶,那都是婶婶花钱买来的。可看到我们高兴她就高兴,几句婶子叫叫就把她高兴的合不拢嘴了。这就我们的婶婶。
那时我们刚刚要成年,半大小子精力充沛,玩的花样也多。每天长在婶婶家里,婶婶经常告诫我们,每天可以在她家玩闹。怎么玩都行,就是不能到社会上去闹事,不能学坏。当时社会上很乱,学校红卫兵武斗,社会上流氓斗殴的事时有发生。告诫我们千万不能去参加,要规规矩矩的在家里玩。小伙伴们也把她的话听到耳里,记在心里。我们年轻好动,就学摔跤,打拳,举杠铃,唱歌,看书,学乐器。反正精力充沛不闲着,几年下来到也生活的开心快乐,直至下乡大家分开。
文革初期小伙伴们借了一台电唱机,每天听唱片,借的唱片三、四十年代的歌曲居多。婶婶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,所以一般的歌曲她不但熟悉而且会唱。婶婶的嗓音不是很好,有点低沉带点沙哑。可你别说,她唱起歌来却很受听。哪个年代不知道还有通俗唱法,那个年代的歌曲只能用高昂的嗓音或是有嘹亮的大嗓门。比如唱“见到你们格外亲”,“谁说山西好风光”,“北京的金山上”等等,没有一定的功底那是唱不来的,嗓音需要高而清脆悦耳。那“大海航行靠舵手”““我们走在大路上”“下定决心……”,就要嗓音嘹亮,大嗓门。
而三、四十年代的歌曲大部分音调优美,委婉动听。如:“何日君再来”“天涯歌女”等等。大嗓门唱唱试试,再好听的歌曲也变味了。所以婶婶的嗓音虽然低沉沙哑但感觉唱起来它就是动听。可能是歌曲好的缘故。文革时的歌曲一般2/4拍的居多,记得三、四十年代的歌曲好多4/8拍,大部分是情歌,那听起来它就是不一样。可以说是娓娓动听。所以文革期间给这些歌曲定性为靡靡之音,会丧失人的革命斗志,属于四旧,听这样的歌曲是要受管制的。
年10月部分小伙伴合影
记得有一次在婶婶家听老唱片,周璇唱的“五月的风”。歌曲真的很好听。
“五月的风吹在花儿上,
朵朵的花儿吐露芬芳。
假如呀花儿确有知,
懂得人海的沧桑。
她该低下头来哭断了肝肠……”。
小伙伴们听着歌好听,就一遍一遍的重放,用本子把歌词一段一段记下来,以便学会这首歌曲。大家正忙着呢,婶婶回来了。看我们一遍一遍的重复听歌,心生好奇,问我们为什么?伙伴们向婶婶说明了原因。婶婶说:“你们别听了,我唱你们记”。小伙伴们听了开心至极,忙着叫婶婶唱起来,这样我们就把歌词一次性的记完了。从此我们也知道了婶婶会唱好多那个年代的歌曲,真的非常羡慕她。
歌词记全了,婶婶给我们讲:“这样的歌曲在家听听唱唱就行了,千万不要出去乱唱,现在这样的歌曲已经禁唱了,这是黄色歌曲”。还说:“你们不会想到这首歌曲刚刚出来日本人就定为反动歌曲,在日伪时期就是禁唱的”。我们问:为什么”?婶婶说是歌曲刚刚出来日本人认为它是可以唤起民众抗日的歌曲,所以一出来就禁唱来着。话是这样说,可我怎么也看不出歌词里什么地方能唤起民众的抗日情绪。直到现在听到这首歌曲也没有弄懂哪句歌词有反日的倾向。只是无论什么时候听这首歌曲都觉得非常动听。
小伙伴们每天在婶婶家嬉闹玩耍,把婶婶当成亲人,什么事情都愿意和她倾诉。无论是小伙伴们集体的事情,还是每个人自己的事情都会向婶婶倾诉,想得到她的支持或有什么建议。
记得文革刚刚开始的年的10月份,邻家有一位哥哥要结婚。邻家哥哥仅长我们三岁,和崔家大哥同龄,平时虽然没有整日腻在一起,却也是从小一起长大,时不常的在一起玩耍,关系处的不错。这一年他应该18周岁。因为初中毕业就辍学参加了工作,有了固定的收入,所以刚刚够法定结婚的年龄家长就张朗着给他娶媳妇。新娘也是我们的邻家姐姐,他俩同龄,我们都比较熟悉。
邻家大哥结婚对我们来说也算大事,大家感觉马虎不得。一、是平时就玩的不错;二、这是我们玩伴中第一个人办喜事。大家商量着准备凑份子给哥哥送点礼物以作留念。送什么呢?找婶婶商量。婶婶完全支持我们的想法,但大家都没有工作,礼不易过重。建议我们每人出五角钱,十几个人凑钱买个镜子表表心意就行了。当年结婚送镜子也非常流行,听婶婶一说大家一致表示同意。说办就办,大家凑钱买了个镜子,还剩点钱就把每个伙伴的名字刻上去。别说此礼物每人花钱不多,却既拿得出手还有纪念意义。
婚礼的前一天,小伙伴们似乎比新郎官还兴奋,聚在一起讨论着明天怎样去闹洞房。大家讨论的正起劲,婶婶回来了。看到我们兴奋的样子,也一道参加讨论。婶婶说老话说“结婚三天无大小,你们可以随便的闹,反正新郎新娘你们都认识。既不是娘家人也不是婆家人。大家多准备几个节目,这是你们同龄人第一个婚礼,一定热热闹闹的闹个洞房。小伙伴们挖空心思准备了几个节目,反正不外乎让新郎新娘亲亲嘴,搂搂腰的小把戏。
节目讨论完了,有人提议,参加婚礼大家应该正经捣饬捣饬,大家要理理发,吹吹头,像样一点,以示对哥们结婚的重视。可理发吹头是要钱的,大家没有收入哪来的钱呢?婶婶说了理发工具婶婶家有,你们可以自己互相学着理。家里还有老式女孩子弄头发用的火钳子,你们自己互相把头烫烫就可以了。大家一听高兴极了,就这样定了下来,明天上午开始美发,晚上准备闹洞房。
第二天,大家早早的到婶婶家聚在一起,把小煤球炉子点起来,火钳子烧起来,用的凳子摆摆好。有人自报奋勇的当理发师,先理发后烫发,真是忙得不可开交。大家是边忙边笑,头发理的像狗啃的一样,没关系,火钳子一烫还别说,卷卷的还就是看不出来。轮到我了,头也理完了,开始烫头发了。可能火钳子烧的太热了,烫头的伙伴第一下就烫到我的头皮,只觉得疼了一下,瞬间就没有痛感了。用火钳子烫发,只听火钳子燎的头发呲呲作响,闻到一股股火燎猪毛的味道,着实难闻。忙了一阵终于烫完了,照照镜子看看还不错。过了几天头皮结咖了才知道,当天火钳太烫了,把头皮瞬间烧焦了,所以并没有感觉疼。十几个人忙了半天总算完成了。就静等晚上闹洞房了。
年2月部分小伙伴留影
傍晚时光小伙伴们装备整齐,每人把帽子戴好,讲好到洞房以后,什么时候有人一声令下就一起脱帽亮发型。给到场的嘉宾一个惊喜。伙伴们到了婚房吃喜糖,抽喜烟,逗新娘。大家懂的,不过是让新娘子点点烟,为难新娘一番。再让新郎含块糖喂喂新娘的小把戏。几个小节目过后来闹洞房的亲朋好友陆续到齐。婚房里挤了好多人,门窗外也挤了许多看热闹的邻居。这时候有人一声令下,小伙伴们一起摘掉帽子,在明亮的灯光下,在欢乐的气氛中大家集体亮相。清一色的卷毛,像极非洲的二哥们,惹得围观群众哄堂大笑。
当时的热闹气氛何等的热烈。各个笑的前仰后合。闹洞房的气氛达到高潮,下面真正的节目刚刚开始。一群半大小子是边耍活宝边逗一对新人。好在两位新人都是街坊邻居,大家都认识多年,所以也没啥不好意思。准备的节目来回折腾,这样一直闹腾到快十一点了。新郎的妈妈来打圆场,让放过新人早点休息。小伙伴们正在兴头上那个肯罢休,没办法老人只好求助婶婶出来相劝。婶婶的话对我们来讲就是圣旨,大家这才散伙回家。
唉!小伙伴们又度过了快乐的一天。
在年的春节前夕,婶婶教会了我们打麻将。伙伴们初学麻将牌,劲头那个足,瘾头那个大真的无法形容,可以说是废寝忘食。每天长在婶婶家,歇人不歇马,牌桌上人轮流转。有的干脆饭也不吃了,恐怕回来没有了位置。婶婶知道了一般总是拿出家里现有的食物,无非贴饼子或窝窝头。弄块咸菜疙瘩,说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,吃点垫吧垫吧,长身体的时候不能饿肚子。渴了水缸有自来水,想喝就喝。小伙伴们也不见外,给了就吃,渴了就喝,不饿肚子好有劲玩牌。唉!各个傻实在。
转眼春节到了,以前每到除夕伙伴们就开始东家串完串西家。放放鞭,扔扔炮。过年过年,人们讲究的就是过除夕。小时候一到除夕夜,家长会给孩子换上一年穿一次的新衣服。天一黑,手提小灯笼,三一群俩一伙的串门子。弄把小鞭炮点一个,扔一个,好玩极了。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,现在长大了,又刚刚学会搓麻将。伙伴们天不黑就跑到婶婶家,候着玩麻将,去晚了就只有扒眼的份。婶婶家刚刚吃过年夜饭,就开始玩牌了。
除夕晚上,一群伙伴聚在婶婶家,一副麻将牌,是看的人多,玩的人少,几个人看一副牌。屋子里是大呼小叫。吵的闹的,嚷的叫的那叫个热闹。这样的场面婶婶不但不烦还非常高兴。不时的捧两捧瓜子,时不时的抓两把糖。就这样闹腾到午夜,屋外开始放鞭炮了,开始真正的过年了。屋里的人有出去看放烟花,听鞭炮声的。有到午夜回家吃饺子过年的。瞬间屋里的人少了许多。
当时牌桌上有一个伙伴母亲早逝,父亲年逾八十,真的是无母不成家。回家也是冷锅冷碗的。以前每年除夕夜,婶婶都会留他和婶婶家人吃饺子。今年有麻将牌玩,牌桌上几位也不愿意下桌。各家人跑来叫几遍也不愿意动窝,婶婶一看就说:“你们不愿意回家吃饺子,如果不嫌弃就在婶婶家吃吧!在婶婶家过年好吗”?几个人听说,忙说谢谢!我们就在婶婶家过年了。
麻将收起来,饺子端上来,弄瓶白酒。来个“饺子就酒越喝越有”。吃好了,喝好了,麻将牌支起来再战。一会伙伴们又到齐了,伙伴们从小就有守岁的习惯,年三十看谁能熬一宿守住岁。可每次基本一过后半夜两点就就坚持不住了。婶婶家是套间,家里人合衣睡里间,小伙伴们困了不愿意回家就合衣睡外间。炕上睡的横七竖八的,。麻将桌上的几位精神劲十足,一直玩到天亮。叔叔婶婶起来我们先给她二老拜年。之后,赶快回家吃早饭,伙伴们相约饭后马上给各家邻居叔叔阿姨拜年!这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,每年如此,是小伙伴们过年的保留节目——去各家各户拜年!
那个年代生活都不富裕,物资也非常匮乏。但人的精神生活异常丰富。邻里之间的感情非常的和谐。社会尊老爱幼视为美德。我们一群小兄弟视婶婶为亲人,生活之中既是尊敬的长辈,又似自己的姐姐。伙伴们都视婶婶为知己。
岁月的流逝,一群当初的青葱少年现今已到古稀之年。尊敬的婶婶斯人已逝,生者如斯。婶婶的慈祥面容永远活在我们心里。伙伴们有机会聚在一起,回忆起青葱岁月,想起年少时代在婶婶家玩耍的情景。真情留恋那段时间的我们,同时怀念视我们为自己孩子的尊敬的婶婶。
原创:杨金芳年生男哈尔滨市第十八中学校届毕业生,年下乡到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五师56团一营四连,年推荐上学,有六年兵团生活经历,现已经退休。
来源:兵团战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