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初一的时候,一到节假日便四外游玩,有一次两个伙伴约我去捉螃蟹,第二天便辗转二十几里地来到一个绿林环绕,风景优美的峡谷里。这里有一眼脸盆大的泉眼,泉水汨汨流淌汇成一条小溪。刚没过脚面的溪水里还真有螃蟹,于是左翻右捡,各捉了三五个。
晚上,我找了一个坛子,放了一把石子,又倒了清水,把三只蟹放了进去。看看坛沿高度,确信它们是出不来的,就离开了。可第二天一看,三个家伙居然没了?最后左寻右找,才在阳台的角落里把它们逮到。
到底怎么出来的?看看坛子的高度,没有问题啊!不过还是把里面的石子往下压了压。可是第三天一看,又没了?这一次又是在阳台的角落里找到了它们。于是我再次看看坛子的高度,说什么他们也不能出来啊?可谁知第四天又跑了……
我决心看个究竟。
晚上八点多搬把椅子守在附近,这些家伙一听到动静便安静了下来,躲在水里缩头伏背苦憋了十多分钟。我静静地用微弱的手电光照着坛口。
过了会,只见两只个小的堆积石子,相继侧身一上一下搭成了一个“梯子”,那只个大的顺着“梯子”爬上来,一伸钳子,钳住了坛口。那大钳子钳住坛口不放,却用小脚伸下去……
为了方便区分,我现在用号来表示,大的为“1”号,另外两个从上到下分别为“2”号和“3”号。只见1号钳住坛口不放,伸下一条小腿,2号再钳住1号小腿,又把身子拉长伸到石头上,这样还是一个足够长的梯子。最下边的3号连忙顺着2号、1号梯向上猛攀,几番努力,最终3号爬上了坛沿,它却趴在上面不动,似乎在等待什么。这时1号用小腿把2号往上拽,3号赶紧钳住2号的钳子,这样3号、2号都成功趴在了坛沿上了,这时1号才一翻身上了坛沿。三只蟹停留了一下,顺着坛口溜了下来,到下面再相互照应一下,才各奔东西……可它们不知道这阳台是封闭的,无论往哪个方向爬,最后都只能爬到一个角落!
不过即使如此,也足以令我震惊了。万没想到看上去又蠢又傻、又滑稽的家伙“越狱”的手段却十分明智?等我再一次把它们放进坛子里,也不得不在上面用盖盖严了。几天以后,又觉着有一种愧疚之情,面对这样仁义高尚的小东西,实在不忍心再折磨它们,于是便放它们在门处的河滩里。虽然这里不比你那里溪水好,但也清幽,愿你们长生永住吧……
从此之后,我再看见螃蟹时,总有一种亲切感,原因都是因为那一场所见。去年有个外乡人带了许多小螃蟹在我们这里做“宠物”卖,一个五块钱,有上百个之多。我和商贩说起这事,他还大笑不止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