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一聊无菌手术的硬核发展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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导语最近因为疫情的原因在家休息,追了几部医疗剧,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,外科医生们在进行手术或等待的间隙,双手都是一直保持在胸前的,虽然我没有进过手术室,但回想起来,很多涉及手术的影视画面中都有这样细节的一幕。这成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。为什么医生们总是要保持这个动作?背后难道有什么原理或说法吗?于是我花了两晚的时间去扒了扒这背后的逻辑,最后不仅找到了原因,还顺带挖出一段“血腥”的无菌手术史......

01街边理发师,兼职做手术?

我琢磨了半天,

这事儿吧,咱还得从中世纪的欧洲“理发店”讲起。

欧洲的理发店/图源:网络

理发店,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已是稀疏平常,它是我们保持形象,修剪发型的最佳去处。

但在中世纪的欧洲,理发店里的师傅们还担任着一个重要角色,那就是。

——外科手术医生

可能你要问了。

“啥?外科手术?就是那种在手术台前给人切开伤口、接骨缝针的外科医生?”

没错,就是你理解的那种外科医生。

听起来是不是匪夷所思?

别着急,更匪夷所思的还在后面呢。

在中世纪的欧洲,医学还极不发达,连带着手术的水平也是低到令人发指。

随便举个例子:

我们都知道受到严重的外伤后,最重要的就是“止血”,如果止不住血,那等待患者的就是失血过多而死。

那那个时候的欧洲人是怎么做的呢?

用沙子?用树叶?

NO!不够硬核!

他们用烙铁!

小时候看的抗日神剧,日本人用来折磨犯人的那种烙铁,竟成了他们的止血工具。

行刑用的烙铁/图源:网络

把烧得通红的高温铁块按在血肉模糊的伤口上,那画面,别提多血腥了。

也不知道在那一瞬间,患者有没有对接受治疗感到后悔。

我们说回理发店。

在中世纪,人们往往向神职人员寻求医疗上的帮助。

但按照教廷的规定,神职人员不可见血,且做手术有失身份。

中世纪欧洲教廷/图源:网络

而理发师的身份低微,给人刮脸、理发时又常常出血,会随身携带绷带和止血带。

于是,救死扶伤的外科手术任务就落在了他们头上。

中世纪的欧洲理发店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嗯,还真就能凑合。

一间小小的理发店,外面看上去普普通通,风平浪静。

进到里面一看,放血、拔牙乃至截肢手术一应俱全,都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,‘医生们手法粗暴,患者们痛不欲生。

在那个没有麻醉的年代,如果患者没有因开刀的疼痛而昏死过去,那么让我们恭喜这位“”幸运儿”,他将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臂被利刃划开,看清皮肤与肌肉之间的粘连的每一块组织,闲下来还能数一数自己骨头上有几道锯痕,当然,前提是他能活着。

理发师正在给病人做手术/图源:油画《理发店里的放血》(局部)

但别看这事儿荒谬至极,也不是随便哪个理发师想干就能干的,必须通过资格考试,才能加入屠宰......啊不,救死扶伤的行列。

所以很明显,在那个无麻醉、无消毒、技术差、人员杂的年代,做一场手术,无异于拿自己的生命做冒险。

不过这一切,随着三个人的出现,逐渐发生了变化。

02做手术?咱先升级装备

年的夏天,一个名叫安布列斯·帕雷(AmbroisePare)的孩子在法国南部小城拉瓦勒出生了。

安布列斯·帕雷(AmbroisePare)/图源:网络

彼时谁也不知道,这个孩子未来将被载入医学史册。

帕雷的父亲是一名医疗理发师,他从小便耳闻目染,掌握了扎实的解剖学与外科学基础。

年,帕雷随法国军队出征,成为一名军医,在战场上,帕雷第一次目睹了战争的残酷,然而更令他震惊的,是对受伤军人治疗方式。

中世纪的欧洲战争/图源:网络

在当时的欧洲战场,火枪、火炮等“热兵器”已被广泛投入使用,士兵们受的伤也多为弹药伤害,欧洲医学界普遍认为,弹药是有毒的,如果不幸中弹,想要活下去的办法只有一个。

那就是截肢。

中世纪的截肢手术/图源:网络

所以军医们为了“高效治疗”大量伤员,逐渐形成“流水线操作”。

中弹部位无论受伤轻重,一律截肢。

之后再用烙铁烧焦伤口、凝结血管止血。

这样,一个伤员就算治疗完成了。

这种方式快是快了,就算放在今天,可能都没有任何的医疗手段快得过这种手术方式。

但缺点很明显,没什么用。

硬核粗暴的截肢“疗法”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士兵们不仅要承受难以想象的巨大痛苦,术后感染的死亡率也高居不下。

毕竟用烙铁烧焦伤口止血,不感染才怪了。

士兵们痛苦的哀嚎震惊了年仅26岁的帕雷,他开始思索一种更有效且温和的止血方式来进行手术治疗。

年,帕雷所在的军队遭到炮火袭击,一名受伤士兵面临截肢,但这一次,帕雷没有使用烙铁,而是应用了他自己发明的新工具。

一把人们从未见过的钳子,也是现代手术中止血钳的前身。

——鸦喙钳。

鸦喙钳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

帕雷利用这把钳子,首次采用动脉结扎法止血,通过鸦喙钳拉出动脉,用缝线扎住血管末端,彻底封死动脉,达到止血的目的,效果非常好。

动脉结扎止血法示意图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士兵的痛苦大大减轻,感染风险也随之下降,帕雷名声大噪。

此后,钳子配合针线的钳夹止血法被不断改良,并沿用至今。

除了让士兵们告别恐怖的烙铁,帕雷还有很多的医学创新。

年,在图灵的一次战役中,碰巧清创用的沸油用尽,他只好用鸡蛋黄、玫瑰油、松节油混合成的油膏代替沸油,结果意外地发现伤口反而愈合得更好。

此后他配制了多种不同的药膏治疗枪伤,经过试验,否定了弹药有毒的观点。

帕雷还设计了许多外科及整形器械,甚至还发明了给伤残军人使用的义肢、义眼和带齿轮的关节。

中世纪的手臂义肢/图源:网络

这些冰冷器械的背后,散发着人性的温暖与关怀。

而帕雷,也因此被后人尊称为

——“外科学之父”。

安布列斯·帕雷像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03疼吗?睡着就好了

止血与工具的问题解决了,中世纪的医生们就开始思考如何减轻病人的疼痛了。

在那个没有麻醉剂的年代。

“快”就是手术中减缓痛苦的灵丹妙药。

大家小时候都拔过牙吧。

年幼的我们因为惧怕拔牙带来的疼痛,会请求医生大大们拔得快一点,这样仿佛感觉就不到疼了。

当时的欧洲亦是如此,人们甚至以“速度”来评判医生的水平高低。

说得直白点,谁做手术不让我疼,谁就是好医生。

在英国,就有一位名叫罗伯特·李斯顿(RobertListon)的医生,被人称为“伦敦第一快刀医生”,他最快的一次截肢手术,仅用时28秒。

罗伯特·李斯顿(RobertListon)/图源:网络

因为他的“刀功”实在太快了,曾在一次手术上造成了三个人的死亡,达成了“手术死亡率%”的成就。

那次手术中,李斯顿先是切掉了自己助手的两根手指,助手失血过多而死;然后又切掉了病人一部分生殖器,导致病人术后感染而死;还有一位在旁围观的观众,被吓得心脏病发作,当场去世。

李斯顿医生在手术中/图源:网络

当然,这绝不是因为李斯顿愚蠢,而纯粹是因为太快了,他为了追求极致的速度来减轻病人痛苦,被迫忽略了更重要的精准。

可即使是这样,来找李斯顿做手术的人依然络绎不绝,毕竟在极致的疼痛面前,人们情愿用死亡来冒一次“短痛险”。

讲到这儿,或许会有人好奇,这做手术,怎么还能有观众围观呢?不怕交叉感染吗?

我们都知道,手术室的英文单词是“operatingtheatres”,但如果直译过来你会发现,它的意思是“操作剧院”。

没错,中世纪的欧洲手术室,就是一个大剧院。

中世纪的欧洲手术室更像是个剧场/图

在那个时候,做手术是一件稀罕事,随着医疗理发师地位的提升,他们逐渐把自己的手术场所从理发室搬到了可供多人观看的“环形小剧场”,教学的同时,还买票给好奇的人来盈利。

在一次次令人惊恐的手术中,不乏病人因疼痛而死亡的案例。

“疼痛”或许是一个人一生中感受最多的主观感受,它会使你的肌肉收缩,心率和血压上升,呼吸加快,并且出汗,严重时会导致休克、死亡。

实际上,中世纪的欧洲医生们一直在想方设法解决手术疼痛的问题,有的医生会尝试使用一些带有致幻效果的植物来缓解疼痛,还有的医生干脆在手术前把患者敲晕或灌醉,从而进行手术治疗。

但可想而知,效果都非常不理想。

如果无法解决止痛的问题,那么外科手术自然无法向精细化、复杂化发展,这成了横亘在所有医生面前的世纪难题。

直到19世纪中期,这令无数患者痛苦的局面才出现了转机。

年,一个名叫威廉·莫顿(WilliamT.G.Morton)的医学生从哈佛大学毕业,来到波士顿的一家牙科诊所工作。

威廉·莫顿(WilliamT.G.Morton)/图源:网络

那个时候,因为缺乏有效的麻醉手段,拔牙是个艰难的过程,当然,不仅病人难,医生也难,病人疼得哭天喊地,而医生也要忍受这种尖利、刺耳的叫声,尤其是女性病人。

很多医生因为难以忍受这种惨叫,而转行做其他的职业,莫顿也很苦恼,但他没有就此放弃,直到他听说了一种名叫“乙醚”的化学物质具有麻醉效果后,一切开始发生了变化。

乙醚/图源:网络

他先后在妻子养的小狗以及自己身上做了很多关于“乙醚”的实验,一开始由于对乙醚不够了解,导致小狗吸入量过多而死亡,随后莫顿决定在自己的身上做实验。

他把乙醚倒在手帕上,然后捂住口鼻吸入体内,很快,莫顿就昏死了过去,最后若不是手帕自动从脸上滑了下来,他很可能会因为吸入乙醚过量而一命呜呼。

醒来后的莫顿明白了问题的关键,必须有效的控制乙醚的吸入量,于是,他发明了“乙醚雾化器”。

乙醚雾化器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乙醚雾化器的构造并不复杂,它有一个衔嘴,两个阀门,气体从一个阀门进来,经过乙醚液体,液体雾化吸入人体,吐出的气体则从旁边的另一个阀门排出,形成良好的循环。

在这之后莫顿又对雾化器进行了数次完善。

年10月16日,他来到哈佛大学,向全世界展示自己的实验成果。

在众人的围观中,莫顿手持乙醚雾化器,走到手术台,将雾化器送到病人口中,病人吸入了适量乙醚后,几分钟便失去了知觉。

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的无痛手术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这是历史上第一次公开的无痛手术,整个过程持续了25分钟。现场一片静默。

术后,人们走上前去,询问病人:

Didyoufeelanything?

(你是否感觉到疼痛?)

病人回答:

No,Ifeelnothing.

(不,我什么都没感觉到。)

一瞬间,整个会场沸腾了。

消息传出后,医界哗然,从波士顿启航的货轮,迅速把乙醚麻醉剂的消息传遍全球。之后的十年间,麻醉几乎被运用到了所有当时的外科治疗中,缓解了全世界病人的痛苦。

威廉·莫顿也成为了现代麻醉学创始人,人们为他在波士顿城市公园立了一座12米高的纪念塔,塔身上,刻着医学界给他的墓志铭:

“在他以前,手术是一种极大的痛苦,因为他,手术的疼痛被攻克,从他以后,科学战胜了疼痛。”

威廉·莫顿纪念塔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04请问,消毒了吗?

麻醉的进步解决了疼痛的问题,也使得世界手术水平大幅提高,医生们开始尝试更复杂、更繁琐的手术,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面发展。

但谁也没有想到,其实在手术领域,还有一个“隐形的杀手”潜伏于此,它无声无形,肉眼无法察觉,却能在出其不意间夺走病人的性命,让人束手无策。

它就是“伤口感染”。

前面我们提到过,中世纪的欧洲医生做手术,简直就像“表演魔术”,收钱、买票、环形剧场,医生边做手术边讲解,旁观者们听得津津有味,地上到处都是垃圾,空气中弥漫着尘土,甚至操刀的医生穿的都是黑色燕尾服,不戴口罩,也不洗手,当然更别提什么消毒了。

中世纪的医生并不重视手术消毒/图源:网络

在这样的环境中,本该是治病救人的手术室,俨然成了藏污纳垢的好地方。

麻醉剂问世后的几年间,手术死亡率依然居高不下,虽然医生们能做的手术种类变多了,操作方式也趋于多样,但依然无法让更多的病人活下来,这成了手术界面临的新难题。

今天的我们已经知道,是病菌的传播导致了术后感染和死亡,但一百多年前的医生并不清楚这一点,那时,整个欧洲的术后死亡率高得惊人,其中包括当时医学水平最发达的地区:

巴黎60%,苏黎世46%,柏林34%。

当所有人对此束手无策时,一个无名小卒站了出来。

年,27岁的塞麦尔维斯(Semmel-Weiss)来医院的妇产科工作,作为医院之一,医院拥有当时世界上最大的产科门诊,每天来这里分娩、生育的女性不计其数,同样的,病菌感染也在此横行。

塞麦尔维斯(Semmel-Weiss)/图源:

妇产科中,有一种叫“产褥热”的疾病,常发生在产后妇女中,致死率极很高,是当时妇产科医生面临的最大难题。

很多医生认为,产褥热是由于妇女饮食习惯、天气因素乃至性生活造成的,但塞麦尔维斯通过自己的观察,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。

医院的产科,被分为两个病区,由医生负责的一病区死亡率为16%,而由助产师负责的二病区死亡率仅为2%,这让塞麦尔维斯很困惑,按理说,一病区无论从医生水平还是设施都更加专业,但术后死亡率反而更高,他初步推断,这或许和医生的工作习惯有关。

18世纪的医院/图源:纪录片

之后的一次意外事件,让他确认了这种想法。

塞麦尔维斯的同事在解剖尸体时,不小心划破了手指,很快就表现出类似于产褥热的症状,没过多久就去世了,这让塞麦尔维斯意识到,产褥热的罪魁祸首可能就源于医生的双手。

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在医院,一病区的医生在给产妇们接生前,会到解剖室解剖尸体,然后再去给产妇接生,中间也不会进行手部的清洁,或者仅仅用清水简单冲洗,导致尸体上的一些“物质”被传递给妇女,促使产褥热的发生。

洗手是做手术前最重要的步骤之一/图源:网络

有了这个猜想后,塞麦尔维斯立即要求自己所在病区的所有医生,在接生前必须用漂白粉反复洗手,结果显而易见,一病区的产妇死亡率骤降到2%,之后塞麦尔维斯更是用漂白粉对手术器械进行清理,这一举措让死亡率进一步降低到了1%。

看到这一成果的塞麦尔维斯喜出望外,立刻向上级报告,希望将这个方法推广出去,拯救更多的人,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,无论他的领导还是医生同行们,都不支持他的观点,因为这是把产妇的死亡怪罪在医生头上,医生是治病救人的,怎么能害死了产妇呢?

年,饱受非议的塞麦尔维斯被迫离开医院,回到家医院做妇产科主任,任职期间,他始终不遗余力的宣传自己的理论。

塞麦医院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年,他出版了《产褥热的病原、症状和预防》一书,将他们寄给了欧洲最知名的产科教授,但少有回音。

在此书出版后的第四年,47岁的塞麦尔维斯在维也纳一家疯人院里,孤独的死去了。

《产褥热的病原、症状和预防》/图源: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截图

你们以为这就结束了,不,当然不会,真理或许会迟到,但从不缺席。

年,一种串珠状的细菌在产妇的恶露中被首次发现,这种细菌被命名为链球菌,正是这些大量存在于尸体与自然界的病菌进入产妇的身体,导致了产褥热的发生。

链球菌/图源:网络

直到这一刻,终其一生都在呼吁洗手和消毒的塞麦尔维斯才重新获得赢得了瞩目。

在他的著作中,曾写过这样一段话:

“即使我无法活着亲眼看到征服产褥热的那一天,我也坚信那一幸运时刻即将到来,为此我死而无憾。”

塞麦尔维斯的雕像/图源:网络

塞麦尔维斯,确实是一个真正的勇士。

后来,在英国外科医生约瑟夫·李斯特(JosephLister)的努力下,外科消毒法被系统化的实施及推广,他还在此基础上提出用石碳酸溶液洗手、给患者用石碳酸冲洗伤口,再用石碳酸浸过的纱布包扎等消毒和防腐的方法。

约瑟夫·李斯特(JosephLister)/图源:网络

普法战争爆发后,李斯特的消毒理念大放异彩,采用李斯特消毒方法的德国军队明显比法国军队的治疗效果好得多。

李斯特也因为自己的伟大发现而被维多利亚女王授予了男爵的爵位,还获得了普鲁士的最高勋章——蓝马克思勋章(PourleMérite)。

蓝马克思勋章/图源:网络

至此,外科手术消毒的理念基本成型,实实在在的拯救了亿万人的性命。

05洁净手术室的诞生

经过欧洲各个年代医学家们的不懈努力,外科手术终趋于完善,从止血、麻醉到消毒,三方环环相扣,外科手术在近百年的时间里飞速发展,

但这一切并没有完全结束。

年,英国医生莱昂纳德·科尔布鲁克(LeonardColebrook)在《柳叶刀》杂志上发文称,他们新开发出了一种新的空气净化系统,当把它用在烧伤病房的更衣室时,可以大大减少烧伤患者的感染。

柳叶刀杂志/图源:网络

这种空气净化系统是在更衣室的上方引入过滤后的热空气,利用类似于“活塞效应”的原理,让清洁的空气把污染的空气排挤出去,如此一来就能减少空气中的细菌。

在这之后,又有很多医生开展了手术室空气净化对降低术后感染的研究。

20世纪60年代,全髋关节置换术的先驱,英国医生约翰·查恩利(JohnCharnley)在给患者进行髋关节手术时,为了避免深度伤口感染,与英国的HotworthAirTechnology公司合作,首次使用了世界上第一个超净通风系统,将术后感染率从10%降到了0.2%。

约翰·查恩利与骨骼模型/图源:网络

这种通风系统位于手术台的正上方,在天花板上有均匀分布的圆形小孔,手术时,会产生向下垂直的单项气流,气流经过高效过滤后把洁净的空气吹向手术台。

同时,在天花板的外围,有数个回风口,他们会把污浊的空气从下自上排走,清洁的空气则会再通过手术台上方的小孔吹向手术台,如此循环往复。

手术室空气净化气流示意图/图源:网

这套消毒系统经过数百年的调整和加工,到今天已经十分完善,并且广泛应用在了世界各国的手术室中,为对抗术后伤口感染提供了莫大的帮助。

现在,让我们回到最初的疑问中。

“为什么外科医生做手术时要举着双手?”

此时你或许已经明白了,因为手术室中的洁净空气是自上而下的单向流动,所以把双手保持在胸前是相对无菌的,反之若把双手垂放在身体两侧,那么自下而上的浑浊空气就很有可能污染双手,从而导致在手术过程中感染患者的伤口,造成严重的后果。

06小结

今天,医院都在严格执行外科消毒标准,洗手与消毒早已成为医生手术前最重要的消毒步骤,但与病菌的战斗远不止这些,控制医院管理的重要功课。

外科医生在清洗双手/图源:网络

一把普通的手术钳,从手术台上下来后,需要经过分类、浸泡、刷洗、烘干、上油、包装、灭菌、存储、发放等30多道程序的消毒处理,才能再次使用,其中还包括物理、化学、生物三类检测,每一步都有严格而详细的纪录。

手术器械在使用前会经过反复的消毒/图源:网络

但这看似繁琐的消毒程序,却是手术成功最强力的保证。

外科手术的发展史是漫长且痛苦的,几个世纪前的人们饱受病痛折磨,被给予厚望的外科手术不仅没能救人于水火,反而在他们苦痛之上又补了一刀。

在质疑声中,帕雷、莫顿、塞麦尔维斯,一个个伟大的医学先驱们从未停止思考,他们竭尽所能,努力在自己的时代把外科手术水平向前推进。

数百年过去了,随着柳叶刀在人体内攻城略地,我们无须再惧怕疼痛与感染带来的恐惧,手术也逐渐从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之选,变成了治疗领域中最有力的新兴力量。

以上。

参考资料:

[1]CCTV纪录片《手术两百年》().第二集手术基石。

[2]DrWhy奇点网().为什么医生要举着双手进手术室?从“无菌术”的发展史聊起.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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