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孤立的语词概念没有意义。虽然词典告诉人们语词概念有意义。但语词概念在词典中的意义多种多样。
意义不确定,等于没有意义。人们在语言使用中选择词义,类似于到工具库选择工具:锄头、钳子、瓷碗、钢笔。你说锄头有什么意义?或者说钢笔有什么意义?没有什么意义。
只有在使用过程中,人们才能根据具体工具在使用中的用途,在使用系统中的地位角色功能,依据人们的目的追求,来确定锄头的意义,或者钢笔的意义。否则,你根本不能判断它们有什么意义,因为锄头、钢笔可以做任何事情。
同样,对于语词概念,它像各种生活工具一样,可以做各种各样的用途。不知道语词在使用中的用途,和它在人们社会活动中的地位角色功能,要想知道它有什么意义,是根本不可能的。维特根斯坦也是这样认为的。
就是“妈妈”这个词,你要孤立的探究确定它的意义,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,遑论时间、空间、主体性、统一性、物质(还有社会、水果、动物等)意识、个性、共性、存在、价值等等概念范畴。
专业性的语词概念定义,类似于农学课老师对锄头的发明及其作用给予的意义。而哲学家对特定概念的定义规定,则类似于贾平凹老师说他的那支钢笔,在他写作《废都》时的意义。这是十分专业的问题,仅仅适合专业研究贾平凹小说者。对其他人来说,这个意义根本没有必要了解,更不需要争论。
那么我们现在,总是围绕着某一个概念或者某一对概念,在这里纠缠它的意义或者定义,在这里辨析它的本质或者含义,有什么价值呢?比如说“同一性”是什么意思,比如说“存在”有什么意义,比如说“否定”有什么意义。这种十分专门的仅供哲学家研究的意义(类似于写《废都》小说写作时贾平凹钢笔的意义),其设定、改变或重新定义,对一般人来讲没有什么了解的必要。对研究某个专业哲学问题来说也许有点价值,但也必须是研究这个问题,如果你不研究这个问题,它也没有价值。
假如你发明了一个理论解释模式,比如你发明了现象与本质、内容与形式这样的理论解释模式,又或者你像黑格尔那样,发明了一个“凡是合理的就是存在的,凡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”理论解释模式。那么,你制定你这个模式中主要概念范畴的特殊定义,要求人们按照你的概念意义去把握你这个模式。使得人们在应用这个模式的时候,不容易出现歧义,操作起来比较规范。从这个角度说,研究相关的概念范畴,统一它们的定义、指称,当然是有意义的。
但这个概念范畴的意义,一定是相对于你的解释模式而言的。如果你探究某个语词概念范畴的意义,既不是为了解释说明或应用你的理论解释模式,也不是为了说明某一件具体的事情,搞清谈论这个事情时特定语词概念的使用意义。
那么,你孤立的探究这个语词或概念的形而上学本质、意义,分析这个词或概念的本来意思、真正意义,就没有什么价值。
自然科学和规范社会科学天天在谈论事情、事实,哲学总是在谈论语词、概念、范畴。谈论你就谈论吧,但你谈论这些语词概念范畴是为了什么?想作干什么用?总要说一说吧。康德就说了很多,但黑格尔的徒弟很多都没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