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,我在网上刷上视频,没少刷到虾啊蟹啊之类的视频,但都是海里的虾啊蟹啊,及其它,那都是赤裸裸的海鲜,有钱人才常吃那些玩艺。我们是偶尔吃,——而我可能嫌剥壳麻烦,加上我小时候住在离海很远的山区里,我是不大喜欢吃海虾海蟹带壳之类的海鲜。
我的童年里,也经常出现虾蟹之类的东西,生物学里可能把这些归类于节肢动物。它们都生活中在淡水里。那时候读书少,视野狭窄,虽然听说过大海,但总觉得大海里的虾蟹也不过于此,最大虾也可能是手指那么大,最大的蟹也可能是小孩手掌那么大。我们周围的鱼塘里,最大的虾蟹就是这样子。
那时候,走出了村外,到处是小水沟,纵横在田地间,于是也到处是我们的身影:一个簸箕,一个玻璃瓶,将簸箕放在下游的某个位置,然后从上游在用脚跺啊扫啊,把水沟里的鱼啊,虾蟹往下游赶,最终赶进我们的簸箕里。一抽起,常常收获颇丰。但那时候,我们都不喜欢蟹,觉得它们样子丑,同时我们也忌惮于它们的钳子,一旦钳到人还是挺痛的,于是,把它们扔掉水里放生。
在水沟里捞到的蟹一般都很少,大多是鱼虾之类。很小的虾,窜进玻璃瓶里,在水中灵魂地跳跃,充满了精气神。瓶里的小鱼都要小心翼翼地躲着它们。捞回来,在自己家的鱼塘旁边挖个小水坑,把它们养起来。每天早上起来看看它们,心里都感觉很满足。
在学校里,也有一些胆大的伙伴喜欢抓蟹来玩。除了水里的蟹,还有很多蟹是藏在泥洞里,用手挖开,它们就会爬出来。那钳子一合一合的,很有与来犯的敌人大干几回。伙伴们按住它们的背,将它们捏起来,放在一个纸盒里,再装进书包里。到了学校,他们偷偷将蟹放在女同学的脚底下。“呀——”女同学的一声尖叫,引得男同学们哈哈大笑。
图片来自网络实在看它们的钳子不顺眼的,就干脆把它们两个钳子拧下来,它们就凶不到哪里去了,但又女同学来说,仍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。我小时候很调皮,但终究没有干过这些事,常常只是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,该笑的时候附和地笑一下。
在我的记忆里,我们那个地方,好像从来没有人煮过螃蟹吃,但小孩们都喜欢掰开它们肚皮那也层壳,看看里面是不是有很多爬动的蟹仔。没有所谓的蟹黄,——我们那里的螃蟹应该没有蟹黄吧。
虾我们倒是吃的。离村庄远的水沟里,因为很少人去干扰,水底里常常爬满了小虾。用手指轻轻动一下水面,它们轻快地跳走了,躲在石头底下,或是旁边的草丛里。只要我们拿簸箕或细孔的菜篮迅速一铲,往往可以捞出很多小虾来。
小虾跟鱼不一样,它们不用去内脏,洗干净晾一下,用油炸一下,或是用油焖一下,再放点盐,煮出来的虾就红通通的,也香喷喷的。母亲煮虾喜欢放点辣椒去炒一下,或是韭菜炒也可以。虾小,不用担心虾头会刺嘴巴,直接放在嘴里嚼就可以了。在我的记忆中,我们没少吃父母打捞回来的小虾。
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已经没有了捉鱼捕虾的兴致,主要是放在学习上了。然而,我们那个地方,可能是因为环境的问题,能捉到的鱼虾越来越少了,泥土里的蟹更是如此了。那些孩子也很少拿着簸箕去水沟里捞鱼,他们仿佛少了很多童年的乐趣。
我在这边工作成家,少回老家。回一次,已经看不到田地里的水沟了。那些田地已经不再用来种水稻,都是种果树,或是种些菜。水从哪里来?都在水龙头下装了,到处铺满了水管,用水方便得很。
童年的乐趣在这时代里越来越稀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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