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在的位置: 钳子 >> 钳子优势 >> 人生海海,苦作舟

人生海海,苦作舟

“人生海海。这是一句闽南话,是形容人生复杂多变而又不止这意思,它的意思像大海一样宽广,总是教人好好活而不是去死的意思。”

如果因为生活苦而去死,轮不到你,我排在你十万八千里前。《人生海海》

神秘的“上校”

他是全村最出奇古怪的人,古怪的名目要扳着指头一个一个数:

第一,他当过国民党军队的上校,是革命群众要斗争的对象。但大家一边斗争他,一边又巴结讨好他,家里出什么事都去找他拿主意。

第二,都说他是太监,可我们小孩子经常偷看他那个地方,好像还是满当当的,有模有样的。

第三,他向来不出工,不干农活,天天空在家里看报纸,嗑瓜子,可日子过得比谁家都舒坦。还像养孩子一样养着一对猫,宝贝得不得了,简直神经病!

上校(蒋正南)一生经历坎坷,但也有过辉煌。作为乡下人,上校投身行伍后居然凭借聪明才智当上了军医;作为特工,他潜伏日占区,足智多谋;作为军医,他救人无数,其中还包括共产党一位大领导。他还在抗美援朝战场上荣立一等功……然而,就是这样一位光环刺眼的英模人物,因为难以抹掉的刺字伤疤,长期生活在郁闷的阴影之中。郁闷成为他最大的隐痛,这也是他努力外在包装的原因所在。他后来受刺激发疯,正是因为有人揭了痛处。在心底留下过于深刻印记的东西无论发生什么都会留存着,就像看到某个特定物品或场景便会发疯犯病的精神病人一样。所以,即使发疯后智力退化至相当于七岁的小孩,上校对自己的伤疤依旧念念不忘,居然天真地通过画画等极为幼稚的方式,试图掩盖身上的这块心病。

上校始终是复杂矛盾的综合体。一方面,他战功累累,按理说完全应该生活在光环下;另一方面,日本人在他身上的刺字,将他钉死在民族大义的耻辱柱上。那两只猫,与其说是上校的精神寄托,不如说是上校的精神镜像。上校通过对猫的昂贵施予,人为制造出一种特有的高贵与纯洁,试图以这种方式洗涤身上的污渍,还自己以清白之身。

虚无的高贵终究会坍塌。后来,上校身边再没有猫,精神的镜像被彻底击碎,命运从此急转直下。没有猫的上校虽还活着,但过去承载荣辱的精神早已抽离了他的肉身。略感遗憾的是,麦家忽略了猫的寿命。猫的正常寿命不过20年,纵使它有九条命,但从解放战争年代跨越至“文革”时期,这么长寿的猫兴许可以载入史册。

“上校”与“我”

《人生海海》是麦家时隔八年后的首部长篇之作。小说的主线集中于外号为“上校”的主人公扑朔迷离的身份经历,以及他肚皮上刺的那行神秘文字。在爷爷、父亲、老保长、林阿姨等人的叙述交待中,“上校”是个智勇兼备的“奇人”,他所表现出的异禀天赋让熟悉麦家小说的读者旋即便会联想到《暗算》中的黄依依与瞎子阿炳、《解密》中的容金珍、《风声》中的李宁玉。需要指出的是,世俗认知观念下的“奇人”“奇事”“奇遇”在麦家一系列长篇作品内往往表现为一种“正”的应有之义,这也是其小说情节加以铺陈的逻辑前提。不过《人生海海》与《解密》《暗算》《风声》这些作品的区别之处在于,“上校”前半生的“奇”是在交错且矛盾的多人回忆中组成的过去式形象,作为童年叙述者的“我”看到的则是“上校”的后半生。另一方面,“我”对于“上校”的态度却在这一过程间发生转变。由最初的排斥、鄙夷,直至怜悯、理解,“上校”的过往岁月如同拼图般展现在“我”的面前,成为了“我”与“我”的家庭需要隐去但同时又屡屡试图揭开的秘密。“我”也逐渐将“上校”极力维护的秘密内嵌为自我生命历程的构成部分。

《人生海海》中“上校”与“我”都被挤压在极端化的时空内,但两人所遭遇的极端情境却是建立在迥异的写作策略基础之上。“上校”的九死一生与爱恨情仇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呼应“上校”本身的“奇”,这实质上也接续了麦家一以贯之的跌宕笔法。然而“我”年少时因家庭受“上校”影响而被学校老师同学欺辱、之后为躲避村民伤害偷渡至巴塞罗那并饱受折磨苦楚,这些看似同样极端的事件却也是某种程度上可以被分享的普遍经历。也正是在这时候,因为一句“人生海海”,“上校”与“我”迥异的极端生存状况形成了奇异的交叠。

我心里的悲伤本来已经要胀破,这会儿终于破了。我哽咽着上前帮他穿好裤子,系好裤带,抱着他啜泣,泪水灼伤了我的双眼。他奇怪我为什么哭,我奇怪这世界怎么会这么残酷无情。我后悔来这里。我恨不得连夜逃走。《人生海海》

不完美才是人生

今天上午三个小时一气读完了《人生海海》,因为它情节曲折且对我够有吸引力。这么说是因为年龄不同读同一本书感受必然也会不同。前几天父亲看完此书后说,不是那么有意思,但我觉得很好看。也许这就像我现在看纯言情小说也会觉得没意思一样吧,但是对于年轻小姑娘它们还是很有吸引力的。

除了情节,我还喜欢书中关于天气的描述以及人物的刻画。

学校里,村子里,有名的人都有绰号,什么太监、上校、雌老虎、老巫头、老瞎子、小瞎子、活观音、门耶稣、老流氓、狐狸精、拖油瓶、跟屁虫、跷脚佬、肉钳子,等等。爷爷讲:“绰号是人脸上的疤,难看。但没绰号,像部队里的小战士,没职务,再好看也是没人看的,没斤量的。”《人生海海》

古龙说过,一个人的名字也许会起错,但外号却是绝不会叫错的。所以从这些外号多少能看出一些人物的性格特点。

除了上校的传奇故事,小说中每个主要人物都有自己的故事,口无遮拦却深藏秘密又讲义气的老保长、跑了老婆一心为儿的老瞎子、可怜又可恨的小瞎子、唯一同上校关系要好重情重义的父亲、不喜欢上校却又承认他聪明绝顶的爷爷等等。围绕着上校身上的谜团一个个被揭开,直到文革时期矛盾一夜爆发,人物命运也随之发生了扭转,最终谜底被揭开,却引出了一个个的牛鬼蛇神。其实小说中所有人物都在进行着窥视欲和守护欲的对抗。他们都在这过程中经历了艰辛、抉择,最终找到了自己与人生的相处方式。

麦家表示,“我想写的是在绝望中诞生的幸运,在艰苦中卓绝的道德。我要另立山头,回到童年,回去故乡,去破译人心和人性的密码。”




转载请注明:http://www.aierlanlan.com/grrz/4325.html

  • 上一篇文章:
  •   
  • 下一篇文章: 没有了